他?
墨染尘面色沉峻了几分,宽大水袖里的手已经用力地蜷成了一团。
“阮清音,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这会儿语气严肃,他的称呼也从娘娘变成了阮清音。
阮清音轻声回答,“我让先皇放了你,只要能做到,我就履行婚约,和皇帝在一起。”
砰!
墨染尘一记重拳,狠狠砸在了旁边的柱子上。
两人合抱才能抱住的巨大红漆原木柱子,竟然直接被墨染尘的拳头砸出一个深深的凹陷。
过往的记忆如同走马灯一般,开始在墨染尘的脑海中闪过。
他记得很清楚,自己那个时候已经在牢里被折磨得几乎不见人形了。
可突然有一天,衙役便过来给他开了牢门,说他可以出去了。
虽然什么原因都不知道,但对于重获的自由,墨染尘格外珍惜,生怕会出什么变故,便飞快的离开了地牢。
他想出去见养大自己的老太妃,想去见阮清音。
可等出狱后,却发现老太妃已经去世,而阮清音也说从未认识他,将他拒之门外。
他如同丧家犬,在阮府门外跪了好几日,等着询问自己这段时间错过的事情。
可始终,没有人回应过自己。
他心中的焦灼和疑惑在一日日的消耗中成了怨恨,一点点的支撑着他,成了今天这个样子。
墨染尘甚至以为,自己知道的就是真相。
可阮清音今天却说了这番他根本不知情的故事。
“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?”墨染尘问道。
阮清音痛苦闭上眼睛,“因为那个时候,先皇已经开始怀疑你和我的关系了,若是知道我和你在一起,他怎么可能还会答应我嫁给皇帝,我又怎么用这场婚事来换你平安无事?”
皇室最讲究干净,总不会要一个和杂种皇叔谈过感情的女人来做大齐皇后。
“不光是为了你,也是为了阮家,为了我姐姐。”阮清音轻声道,“我应下这门婚事后,虽然父亲身上的冤屈没有被洗清,但起码没有再继续待在狱中了。”
至于哥哥,也不用第一个在塞外冲锋陷阵,将自己的性命悬在头顶。
牺牲了她一个人,就能换来阮家所有人,换来墨染尘的性命,挺值得的。
“后来呢,后来怎么不解释?”墨染尘又问。
阮清音苦笑,“后来你那样恨我,我怎么敢说,若是你搅得天翻地覆,说出我是替我姐姐出嫁的事情,怕是阮家所有人都要跟着陪葬。”
顿了顿,阮清音又开口,“而且,恨比愧疚要好,老太妃去世的时候和我说,你是个极度重感情的人,若是让你知道,我是因为你才答应嫁给皇帝,你怕是要去和皇帝同归于尽。”
可是,老太妃临死前的最后一个心愿,就是让阮清音可以护下墨染尘的命。
“染尘是个苦命的孩子,因为母妃是图盘国送来的贡品,所以他处处被人看不起,被人贬低,现在好不容易能长大,怎能又死在那帮人手里,音音,就当是我求你,让他活下去,让他长命百岁,好不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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