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身出门,丝毫不拖泥带水。
这下便轮到老鸨着急了。
她急忙拦下阮清音,“哎呀公子,你怎么这样急着走啊,说真话,当初买这个教习娘子的时候,可是花了我不少银子,那个价是真的亏了。
但是呢,既然公子诚心来赎人,我这个做妈妈的也不能铁石心肠拆散你们的姻缘啊,算了,亏就亏吧,卖与公子了!”
一炷香后,阮清音在怡红楼后门接到了那位教习娘子。
说是教习娘子,其实就是原先伺候人的姑娘年老色衰了,没客人愿意再付钱,但老鸨舍不得放走,就留在身边替自己教养新来的姑娘们。
站在阮清音面前的这个,曾经更是怡红楼的头牌。
即便已经是半老徐娘,尽管粗布荆钗,可举手投足间,仍旧媚态十足。
老鸨将人送到后门口就走了,脚步匆忙,生怕阮清音会后悔找她退钱似的。
“上车吧。”阮清音指了指不远处的马车。
教习娘子一言不发,十分配合的上了车。
没问阮清音和碧水的姓名,也不问去哪儿,眼神麻木,任由摆布。
只是在上了街之后,她还是没忍住,挑起马车帘子往外头看了眼。
就这一眼,却惹出了事情。
街边上,墨染尘正和勾苏站着说事情,眼角余光从那挑起的帘子,看见了里头的阮清音。
墨染尘蹙起剑眉。
昨晚也出来,今日又出来,这小皇后还真是出宫上瘾了。
勾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,却只见到另外一个人,“王爷也认识那个教习娘子吗?”
“谁?”墨染尘语气逐渐冷下去。
勾苏不明所以,但还是如实回答,“就是刚才过去那辆马车里坐的人啊,是怡红楼的教习娘子,先前王爷你叫我去办事,我去过几次,她是专管着那些新去的姑娘如何伺候人的。”
刚才见墨染尘盯着看,他便以为认识呢!
勾苏还想再说点什么,但墨染尘的脸已经彻底沉下来,“回宫。”
啊?
勾苏满脸疑惑,“可是王爷,我们今天要回东厂去处理那帮先前抓住的倭寇吗?”
话还没说完,墨染尘已经大踏步往前走去。
背影狠戾,带着几分隐隐的杀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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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至进了宫,教习娘子始终寡淡无光的眼中,才终于多了几分诧异和打量。
阮清音拉着她到寝宫里坐下,又叫碧水倒了茶。
“贱女不知赎我之人竟是皇后娘娘,一路上都未曾行礼,还请皇后娘娘恕罪。”教习娘子立马开口,跪下要给阮清音磕头。
阮清音坐着不动,等她磕完了,才示意碧水扶着她起来。
“别一口一个贱女了,既然进了宫,便是本宫身边的嬷嬷,原来的名字本宫也不想问,不如赐你一个,知优,旁人就叫你知优姑姑吧!”
“知优,自由。”教习娘子眼神有些涣散,“我这一辈子,还能有自由吗?”
“若在怡红楼里讨生活自然没有,可到了本宫这里,那就是有。”阮清音回答,从怀中掏出那张卖身契,“替我办完事,这卖身契,便归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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