违反军规就要受到惩处,凌妘早有觉悟。顾稹彦若是为她破例,她还要规劝他呢。
缃叶和秦启比她还要有原则,更是伸长了脖子等着挨军棍。
其余人是被顾稹彦派来保护他们的,不算迟到,没一会儿就被带走了。
而就在缃叶和秦启如愿被带走后不久,王二虎来领凌妘,将她带去了顾稹彦的营帐。
一进去,凌妘就闻到浓重的药味,还有里面掺杂着的血腥气。
“你受伤了?”她问。
“行军之人受点伤不是常事吗?”顾稹彦的声音闷闷的,凌妘循声看过去,看到**趴着的人影。
凌妘一下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事,蹙眉问他:“你替我挨罚了?”
顾稹彦尽量稳住声音说:“是因为你留下替我办事,没有随大部队一起走,一路上少了照应,才导致的迟到。所以要怪也是怪我没有安排妥当,怎能怪你?”
凌妘说:“你怪不怪我是你我之间的事,可军规不能违反。”
顾稹彦摆摆手道:“军规里写了的,下属犯错,上峰可以代罚,我们没有违反军规,放心吧。”
凌妘看他说话时费劲的样子,又见他发际线隐隐闪亮,应是出了不少的冷汗,不像是只挨了十军棍的样子,于是问他:“你挨了多少棍?”
顾稹彦说:“都成刀板上的鱼肉了,我还替他们数不成,就随他们打呗,指不定有人公报私仇,平日里看我不爽,多打了几下也是有的。”
凌妘气道:“你几岁了?连十个数心里也没数吗?”
顾稹彦说:“大丈夫不拘小节,这种小事我怎会往心里去?”
凌妘越想越不对,猜测或是军规里上峰代下属领罚需要翻倍,或是他把缃叶和秦启的板子也一并领走了。
十军棍对他来说或许不算什么,但二三十军棍下去一般人可是扛不住的!
凌妘急忙上前跪坐到床边,伸手去掀被子,“快给我看看伤。”
“不是,我说你怎有如此癖好?”顾稹彦反手捂住裤腰,紧揪着不放,“我这伤在屁股上,是你说看就能随便看的吗?”
凌妘拿他说过的话还他:“你我都是男子,有什么好害羞的?”
顾稹彦也拿她曾说过的话回道:“你扮男装就是为了看我屁股的吗?”
“男人女人的屁股长得不都一个样吗?有何看不得?再说我也不是第一次看了,看多看少有什么区别?”凌妘说着去扯他的手,“你快放手,给我看一看。”
顾稹彦道:“若是在汴京,我倒是可以给你随便看,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,上手摸摸也无妨。但这是军营,你我这样亲昵,传到老头子的耳中,怕是又要气的不轻。”
凌妘嗔道:“你还说!你堂堂一个大将军,替我一个新兵挨军棍,受了这么重的伤,顾老将军本就会气的不轻!你让我替你看一看,把伤早些治好,也算是孝敬他老人家了!”
她说完也不顾稹彦还抓着裤腰,将他的裤子从中间一撕。
“刺啦”一声响,烂桃子整个露了出来。
就见那上面胡乱贴着几副膏药,根本也没有敷匀,有几处还暴露在外,血肉模糊的没有清理干净。
“这样怎么行?!”凌妘心里顿顿发痛,手都气得抖了。
顾稹彦不甚在意地说:“屁股上都是死肉,医好医不好没多大关系,就算留疤也没人看得到。”
他侧过脸瞄了眼凌妘,又说:“只要你不嫌弃我这两块肉丑就行。”
凌妘凶巴巴地说:“我很嫌弃!这两块肉你必须给我医好了!”
这两块肉上有她的心血,她时常会惦记它们。
可以说,这是他身上最宝贵的两块肉肉,也是她最为看重的两块肉肉,怎能马虎对待?
顾稹彦最终还是拗不过凌妘,叫王二虎拿来她的行囊,从中取出药箱,让她为自己上药。
凌妘忙活到日落才回自己的营帐,看到缃叶和秦启也受了伤,但伤势很轻,顶多只挨了三四棍的样子。
凌妘问他们:“你们各被打了几棍?”
他俩还很高兴,抢着回答:“十棍。”
秦启又说:“原来军棍也不过如此,十棍下去都没什么感觉,跟拍苍蝇似的!”
缃叶也道:“嗯,不,不疼。”
她看凌妘跟没事人似的,还能走路,更为高兴了,说:“公子也不疼,定是顾,顾将军打了招呼。”
凌妘算是明白了,顾稹彦确实对执刑之人打了招呼,将他们两个受刑的程度转到了自己的屁股上。
真是个傻子!
也不知道顾老将军得知此事后会作何感想?
这敢想她很快就知道了。
第二天顾老将军发了好大的火,在顾稹彦的营帐中好一通咆哮。咆哮声响彻云霄,差不多整个军营都能听到。
可那些人听到了也像没听到一样,倒不是顾及顾稹彦的脸面故意装作没听到,而是习以为常的样子。
凌妘随便找了个人问:“顾老将军经常发火吗?”
若是肝火旺盛,她或许可以去帮他调理一番。
对方笑道:“发火那是家常便饭了,顾小将军从小听到大,咱们也陪着他从小听到大。”
凌妘很怀疑。
回想上一世,她从许多人的口中都听到过顾老将军是如何以顾小将军为荣,对这个独子又是如何疼爱有加的。
今生怎么就会将他从小训斥到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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