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照计划,她现在应该已经送完教具,准备去赴和万轻舟的约了。
然而此刻她却清晰感觉到自己四肢发软,浑身发烫。
她心头暗道不好,秉着呼吸急匆匆想要退出去,结果到了门口,她的心便瞬间凉了下去——库房的门,竟然被锁了起来。
她抱着万分之一的侥幸心理,用力推了推门,没推动。
门的的确确是被锁住了。
可她分明记得,刚刚进来的时候,她是不止没锁,甚至关都没关!
她心头不详的预感越发浓重。
她这是……被人给算计了?
可她最近也没得罪什么人啊?谁会算计她?
对方想对她做什么?
一切的未知让她心底产生一股巨大的惶恐,她下意识拍打着门:“有人吗?有没有人啊?有人被困在库房了,能听见吗?!”
外面丁点的回应声都没有。
想想也是,这库房重地,地处偏僻,平常本就很少有人来。
若是真有人想害她,外面肯定也不会让人靠近。
她浑身无力,只能靠咬住舌头试图维持清醒,踉跄着四周寻找,却发现整个仓库只有一小处通风口,人也爬不上去。
她脚下发虚,无奈只能走到一张休息床边,拿出银针,直接刺向自己的穴位。
几针下去,也只是稍稍让她的头脑多维持了片刻的清醒。
设计她的人仿佛对她的医术颇为忌惮,是以药劲很重。
她离不开这里便不可能不呼吸,驼铃花的味道如此浓郁,即便她用帕子捂住了口鼻,依旧避免不了将这气味吸入的更多。
她下针的手越发酥软,片刻后银针竟是直接掉落在了地上。
她身上难受得更厉害,连带着大脑也昏昏沉沉,身体燥热得要爆炸,只恨不得有人来安抚一下才好。
这念头一出,她瞬间又清醒了几分。
不行,害她的人弄这些,想看的不就是她这幅样子?
她绝对不能让对方得逞!
但……她又能怎么办呢?
要怪只能怪自己不够谨慎。
她咬咬牙,看了一眼手腕上戴着的手表——已经过了两点了,万轻舟会着急么?他会来找她吗?
刚想到这,她便自嘲一笑。
就算她没出现,他也可能只会觉得自己是爽约了吧。
正常人,谁会想到她竟是一朝不查落入这番境地?
心底的绝望愈发浓重,不经意间她摸到自己胸前的哨子,她思绪微微一顿……
或许呢,万一呢?
即便知道几乎没有可能,但他明明说过,只要哨子吹响,他就会出现的。
她耍起了小孩子脾气,干脆破罐子破摔,掏出哨子用力地吹。
然而她以为的用力,真正落到哨子上,却只吹出了平日不到一半的声音——实在是因为她已经没有力气了。
哨子吹响,想看到的人却没有出现。
温知意认命地叹了口气,果然,她真是脑子糊涂了,她被困在这里,但凡想想也知道他是不可能找来的……
她闭了闭眼,就在这时,她隐约听到一阵匆忙的脚步声。
……
万轻舟紧赶慢赶到御道院的西仓库,却发现仓库的门紧闭,周围静悄悄的,根本不像有人的模样。
他蹙眉绕了仓库一圈,依旧没见什么端倪。
被耍了?
可谁会和他开这种无聊的玩笑?
仓库没有窗,他看不清里面的模样,干脆在门口敲了敲。
然而里面也并没有回应。
他眉头蹙得越发深了几分,正犹豫要不要离开时,蓦然间,他却似乎听到口哨声响起。
他心下一顿,连忙朝那声音的方向靠去。
口哨声断断续续,明显没有之前响亮,听得他心底一沉——声音就是从仓库里面发出来的。
他用力拍打仓库的门:“知意,温知意你在里面吗?”
里面依旧没有声音。
他深吸口气,干脆用力朝那门踹去。
几下后,大门倏然被踹开,他心下一松,当即快步进了仓库。
一股难言的香气冲入鼻腔的一刻,万轻舟并没意识到这香气是怎么回事。
直到他看上在**双眼微阖,目光迷离,衣衫半褪的温知意,脑子才轰然一下。
他三步并两步走到她身边,一把将她抱进怀里:“你怎么样?”
温知意以为脚步声是自己的幻觉。
一直到万轻舟将她抱进怀里,她都没什么实感,只凭着本能在他怀里蹭来蹭去:“唔,难受……”
万轻舟江湖行走这么多年,什么龌龊的东西没见过,即便他不知道这香气到底从何而来,但从温知意的情况也判断出来,她一定是中了招。
而且中招的不止她一个。
他进来的时候也因没有设防,而猛吸了两口香,此刻完全是靠着深厚的功底将身体隐隐涌起的躁动压下去。
然而再怎么压,也禁不住温知意在自己怀里这样磋磨。
她体温高得惊人,额头上布着薄薄的一层汗,将她脸侧的发丝打湿,黑色的发紧贴在她白皙而又泛着红的脸颊上,令她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惊人的**感。
更不用提,她的衣服被她来回拉扯地几乎贴不住身,她的肩膀和大腿都暴露在空气中,此刻紧紧贴在他的身上。
侥是万轻舟耐力惊人,也知道此刻他非得带她走不可了。
否则今天会发生什么他自己怕是也难以预料。
咬咬牙,他将她的衣衫轻拢,起身将她整个抱进怀里:“别怕,我这就带你出去。”
温知意此刻已然神志尽失,压根听不到他的声音。
她只觉得身侧的人好舒服,身上冰冰凉凉,似乎能解了她的火气。
于是她变本加厉,一双纤细柔软的手伸进他的胸膛,有意无意的摩挲,红艳的双唇也在他的下巴轻扫,眉头轻蹙着低喃:“你怎么不抱我啊?”
万轻舟眼底发红,身体不可抑制地起了反应。
听着她的抱怨,他心底半是无奈半是好笑:“还想我怎么抱你?”
他们两个现在用“严丝合缝”说也不为过。
他不再理她的无理取闹,大步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。
然而,推门的一刻他却顿住。
刚刚被他踹开的大门,此刻竟然又被锁上了!
他不信邪般地又用手大力地来回扯拽,大门却是一动不动。
他眉头拧出了沟壑,下一秒直接抬脚踹去。
然而这次的门像是在外用铁杵别上,单用脚也根本踹不开,加上他吸了驼铃花香,此刻腿脚远不如刚进来时有力。
看着黑咕隆咚像个牢房一般的仓库,他到底忍不住骂了句娘。
常年打鸟,竟然一个不防,让鸟给啄了。
怪他进来的时候只顾体察怀里人的情况,加上那香的确烈性,以至于他竟连外面有人关门的声音都未曾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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