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我还是很害怕里面那两具由慈爱的秦萱父母变成的血人,但是听到冯书桥说他们的人皮被人拿走,还是震惊不已,探头进去一看,果然刚才被冯书桥放到了他们身上的那两张皮都不见了。
我又气又恨,“什么人?究竟是什么人,下手这样狠毒,最后还要连人家的皮都带走,连个全尸也不留?!”
冯书桥也想不通,“我们现在是先把这两具尸体处理一下,还是先出去找秦萱?”
我流着泪道,“先处理他们吧,不管秦萱现在是死是活,一定都是希望我们先把她的父母安置好的。”
冯书桥点点头,在杂物室里找到了一个很大的纸箱子,又在那箱子里铺上了薄膜,这才将尸首放了进去。又把尸首挪到了杂物室中藏好,这才和我一起离开秦家。
走出院门,我回头观望这栋原本温馨不已的小楼,酸楚难过一齐涌上心头,这里本是一栋其乐融融的小楼,住着一家三口,承载着无数的快乐和欢笑,可是今夜,这一切全部都化为乌有,曾经的快乐和温馨,现在化作恐怖和无边的黑暗,不管秦萱是死是活,我想这里将再也不会出现她的笑容!
到底是什么,让人性变得如此恐怖?又是什么人,能对一对无辜的中年夫妇,下这样的狠手?
虽然我心内很愤恨,但是更多的是自责,因为我知道,秦萱父母,不过是普通的生意人,绝不会和任何人结下这么大的梁子的,就算和人有过节,也不会有哪个人变态到要剥了他们的皮来泄愤!唯一的解释便是,因为秦萱沾上了我和冯书桥,所以被人盯上了,以至于城门失火殃及池鱼,让她父母落得这样凄惨的下场!
夜幕下的路灯影子里,路边的花树倒影显得斑驳陆离,我低着头,一言不发。冯书桥跟在我身边,也是沉默不语。我知道他的心里一定比我还不好受,可是我们互相都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对方。
我低头看着路,一步步的踩在影子中的树木之中,踩着踩着,忽然踩到一个椭圆形的黑影之中,这影子,绝没有哪棵树的树叶能有这么大,倒向是个人头的影子!我立即吓得一跳,下意识的便抬头在四处的树梢上开始找寻刚才那个影子。
冯书桥问道,“发生什么了?”
我把刚才在地上发现一个“人影”的事告诉了他,他也抬起头往四周看去。
就在这时,一棵树上发
出了沙沙之声,那树梢也开始极速摇动,可是奇怪的是,一丝风都没有,那树上也什么都没有。我和冯书桥一起走到那棵树下,看了一会,依然没有什么发现。突然,我的脸上被一滴**滴中,伸手一摸,一股黏腻,借着路灯的光,只见手上满是血污!
“树上、树上滴血了!”我语无伦次的对冯书桥说道。
冯书桥却立即紧张起来,“你在这里站着别动。”说完,他便也跳到了树上,只见那树上开始沙沙的响了起来,冯书桥便往那沙沙作响的位置追了过去,那里的动静却立即停了下来,很快,另一棵树也沙沙作响起来。
我站在下面,只见冯书桥又追到了那棵树上,伸手对着虚空一扯,对着空中一扬,扬得我满脸都是血腥点子!
我一阵恐惧,忍不住尖叫一声,再一看,冯书桥已经不再恋战,跳回我身边,只是他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人皮,我定睛一看,那人皮,真是秦萱爸爸的!我脸上的血腥点子,也就是那张皮上滴落下来的!
我腹中一阵作呕,想吐又吐不出来,“这是怎么回事?人皮怎么会在树上?”
“人皮当然不会无缘无故跑到树上,有人把它带到了树上,刚才那树上有个人。”冯书桥冷冷说道,脸色骤然变得冷若冰霜。
“有个人?我怎么没有看到?”我如坠云里雾里。
“那人用的事东瀛忍术,隐住了自己的身形,你自然看不到的。”冯书桥这么说的时候,我明显的感觉到他的牙齿已经开始搓动,那是极其愤怒之下的表现。
我也一愣,“东瀛忍术?”我想起上次玄武身边那个神秘而又骄傲的摆渡人,渡边一,玄武说他便是日本人,既精通忍术,也精通中原道法的,“你的意思是,那人、那人是……玄武的人?”
“我们所有认识的人,有谁恰好会东瀛忍术的?”冯书桥反问道,他扬了扬手上的人皮,“看来我要带着这张皮,去找玄武,好好的谈谈。”
我的心惴惴不安起来,如果刚才树上的人是渡边一,那就说明他是杀害秦萱父母的人,如此便能推断秦萱很有可能在他手上,而他又是玄武的人,那……玄武之前和我们在一起为我们做的一切,便全都蒙上了另一层色彩----他到底是所图什么?
他一边救我们,一边却又用自己身边的人来残忍的杀害我们的人!到底是为了什么
!
我不敢去想,我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,那个会忍术的人,不过是另一个日本人,和渡边一没有任何关系的,和玄武也没有关系。若是他真的是玄武派来的渡边一,那我今后,真的就不知道到底能信任什么人了!
冯书桥心中的愤怒也全都表现在了脸上,他紧紧的捏着那张人皮,步履带风,走在前面,几乎忘了身后还有一个我,直到我已经被他甩出一大截,因为实在赶不上他而喊他了,才停下来。
“我送你回去,然后去找玄武。”他定定的说道。
“你能确定,那人就是渡边一吗?”我抱着侥幸的心理,祈求着老天,不要跟我们开这么大的玩笑。一直站在我们身后的人,若然其实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,那恐怕是这世界上最令人伤心和沮丧的。
冯书桥摇摇头,沙哑着声音道,“最好不是,如果是他……”
他没有说如果那人真的是渡边一,他会怎么样,但是我知道,他会立即把玄武身边所有的人都杀了,让他也感受一下这种痛苦。
“书桥,我要和你一起去。我不相信玄武是这样的人。我要亲自问他。”我鼓足了勇气,终于对冯书桥说道。
冯书桥看了我一眼,最终还是点头道,“好,我们这就去。”
太平路四十四号,这是我们第一次在深夜赶来。这条巷子因为只有玄武这一栋宅子,所以鲜有人会踏足,这里永远都是宁静而神秘的,尤其是在这静谧的夜色之中,小巷被蒙上了一层阴森的色彩。
冯书桥一步步往里走去,我听得出来,他的脚步也很沉重,如果说谁最不能接受这件事,那一定是他。他此时内心的煎熬,比我更甚。
小院的门关上了,我拉起门环,敲了敲,没一会,便有一具吊着眼仁的皮尸前来开门,大门一开,只见玄武披着一件羊毛大衣,正站在清冷的月光之下,于二楼之上,冷冷的看着我们。
冯书桥提着手上的人皮,一步步的走了进去,我紧随其后,身甚至不敢抬头去看玄武的眼睛。
到了楼上,冯书桥停在了离玄武还有几步之远的地方,将手上的人皮在他面前打开,就那么冷冷的看着他。
玄武看了看冯书桥手上的人皮,眼神里有些迷茫,不过以他的聪明,一定已经猜出了冯书桥此行前来,是来兴师问罪的,便语气平和的问道,“这是什么?”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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