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花月堡
对于昨夜的吻,花荫一直觉得莫名其妙,为什么席岚要吻他?最重要的是他喜欢他的吻,昨天夜里,满脑子都是席岚那张冷冰冰的俊脸,一想到他为自己专注抹药的样子,心里就暖烘烘的,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。
如玉说过,当你想起一个人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笑出来,就说明你喜欢这个人。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理由的,有时候惊鸿一瞥,便能就此沉沦!那是喜欢吗?
因为喜欢,所以想摸他的脸;因为喜欢,所以愿意离开红楼跟他走;因为喜欢,所以即使他总是冷冰冰地讽刺自己心里也没办法生他的气!就是因为喜欢他,才会在这里!
可席岚呢?他是否也会喜欢自己?
以前在红楼第一次看到别人接吻的时候,他就问娘,为什么他们要接吻,娘告诉他喜欢一个人,才会吻他。其实花娘只是把好的一面告诉了他,有时候即使是没有感情的两个人,因为欲00望,也会做出这样的举动。
“所以席岚肯定也是喜欢我的!”一想到这,花荫便开心地在被窝里滚来滚去,不断地发出“咯咯咯”的笑声。
小环一进门便看到了这一幕,自觉好笑便问到:“公子,是做了什么好梦了吗?怎么开心成这样?”经过昨晚,她已经不怕花荫了。
“小环,你说堡主会不会喜欢我?”花荫裹着被子,从**坐了起来,突然问到。小环怔了怔,急忙回到:“肯定会的,公子这么好看,这么善良,谁见了都会喜欢的。”
“是吗?”花荫顿时眉开眼笑,欢快地从**跳了下来,说到:“我洗完脸后,我们就出去玩吧?”见他鞋也不穿就在地上乱跳,小环急忙说到:“公子快把鞋子穿上,地上凉!”说完就把花荫按回到**坐着,给他穿鞋。
洗漱完毕,吃完早饭后,花荫便走到院子里,呼吸一下清晨清鲜的空气,顿时只觉得神清气爽。院子里种着各种各样的花,还有几颗桃树和梅树,但因为是秋天,叶子都落得差不多了。“小环,我们红楼后面有一片桃花林,那里的桃花四季不败,等我下次回去的时候,也带你一起回去吧!很好看的。”花荫看着那几棵光秃的桃树说到。
“好的。”小环笑着答应,她知道公子肯定是骗她的,哪有什么花是四季不败的?
花荫说完便往外院外走去,刚走到院门处,便被守卫拦住了:“公子请回,没有堡主的命令,不能随便走出这个院子!”
“我只是出去走走,不会乱碰东西的。”花荫温和地说到。
“不行!”门口的两名守卫齐声说到。小环见状急忙拉了拉花荫道:“公子,我们还是回去吧!在院子里转转就行了。”
花荫皱了皱眉头,沮丧地说到:“可是,我还没在花月堡里走过,都不知道花月堡到底是怎么样子的。”
这时蜻蜓突然从远处走了过来,花荫一见到她便立刻开心地叫到:“蜻蜓姐姐,你来跟这俩个小哥说说,让我出去走走吧!”
蜻蜓走了过来,直接对门口的两个守卫说到:“堡主有令,以后花荫公子可以随便出入花月堡,谁也不能拦着。”
“是!”两名守卫齐声回到。
“呵呵,真好!好姐姐,堡主呢?我想去找他。”花荫开心地问到。
“堡主有事情要处理。”蜻蜓说完,又对他身边的小环说到:“照顾好公子,领他到处走走,有什么事情及时通报。”说完便走开了。
花荫看着外面绿树环合的走道和凉亭,开心地跑了出去,小环领着他走了好多地方,花月堡很大,大到让花荫震惊!而且花月堡的每一个地方都很漂亮,花荫是有说不出的喜欢,走走停停,一个多时辰就过去。花荫走累了刚好看到一个好看的凉亭,凉亭建在莲花池的中央,虽是初秋,池中的莲花却开得正艳。
花荫顺着桥跑了过去,小环想阻止他,已经来不及:“公子等等我,不能去那里!”花荫跑到亭子里的时候发现石桌上放着一把好看的紫檀木古琴,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,是琴中尤物。
等小环跑过去的时候,花荫已经坐了下来,手指熟练地扣上琴弦,悠扬琴声顿时溢满整个凉亭,小环听着愣了过去。眼前的人长发飘飞,白衣翩翩,一张绝美的脸颊专注于琴弦,仿佛身外一切皆与他无关,好看得仿佛不属于这个尘世。
一曲终了,余音绕梁,不绝于耳。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,伴随着掌声:“哟,这是谁呢?我还真没听过这么好听的琴声呢!今天在这碰到,刚好可以请教请教。”花荫一听,便急忙站了起来,只见不远处走来一个的年轻女子,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丫鬟。女子身着一袭华丽的锦绣罗衫,勾勒出完美的曲线,丰韵娉婷的身姿若隐若现,额间那朵妖娆的红莲为绝美的容颜添上了一抹妖艳!
花荫正看得出神,小环吓得一下子跪了下来:“郡主饶命,我家公子昨天才来花月堡不懂规矩,奴婢这就带他走!”小环才刚说完,便被来人一巴掌打翻在地:“哪里来的狗奴才,主子还没说话,你就先说了,主子不懂规矩,难道连你这个下人也不懂规矩吗?”
“诶……你怎么打人啊?”花荫急忙上前将小环从地上拉了起来,说到:“有话好好说,何必动手?小环又没有说错什么。”
眼前的女子狠狠地瞪了花荫一眼说到:“谁让你动我的琴的?你不知道这是我莲滟的地方吗?谁让你过来的?”花荫一听便急忙说到:“对不起,我不知道这里不能来,我也不知道那是你的琴,我喜欢弹琴,看着喜欢便忍不住弹了一下,绝对不会弄坏的!”
“哼,一介男宠也配碰我的东西!弄脏了它,你要怎么赔?”莲滟看着花荫恶狠狠地说到。
“男宠?不会脏的,大不了我回头给你擦干净就是了。”花荫说到。
“擦干净?你的脏手碰过它你以为我还会要吗?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优柔做作的男宠了,男不男女不女的,看了就讨厌!”莲艳说完,便随身抓起桌子上的琴一把丢到了水里。
“诶……你怎么把它丢了?那么好的琴。”花荫心疼地说到。
“哼……我的东西我想丢就丢,还轮不到你这个男宠来对我指手画脚!”莲滟一说完,一旁小环再也忍不住了,冲她大吼:“什么男宠?我们公子才不是男宠,他是堡主带回来的琴师,不是你说的什么男宠!”小环才说完便又挨了一巴掌。“什么琴师?说得好听,花月堡想要什么样的琴师找不出来?何必千里迢迢带个人回来,一看他长得这么一张狐媚脸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,还指不定是用了什么狐门媚术勾引了堡主罢了!”
花荫扶起一旁的小环,将她护在身后生气地说到:“你这女人怎么这么凶,我才没有你说的那么坏!你再敢打我的人,我就……我就……”花荫没碰到过这种状况,一下子也不知道说什好。“你就怎样?狐狸精。”莲滟伸手抬起他的下巴,挑衅地看着他。花荫生气地拍掉她的手说到:“别碰我,我讨厌!”莲滟听完咬了咬牙,抬手给了花荫一巴掌,花荫一下子被打得懵了过去,一个重心不稳摔到了一旁的石桌上。小环见状,急忙上去扶起花荫,将他护在身后,哭着哀求到:“郡主,求您放过公子吧!再怎么说他也是堡主带回来的人。”
“哼,堡主带回来的人又怎样?我就是杀了他也没人敢管!”莲滟狠狠地说到。
花荫一听,便直接从小环身后走了出来道:“你杀吧!我一点都不怕你这样的恶人,堡主喜欢我,他会为我讨回公道的。”
莲滟一听气结,正想抬手再打花荫一巴掌,身后便传来了一个冷冷的声音:“你们在做什么?”莲滟一回头,便立刻扑向了身后的席岚:“岚,他欺负我,还把我的琴丢到了水里。”
小环听了急忙上前跪下说到:“堡主,不是这样的,公子只是弹了一下她的琴便被打了一巴掌,郡主不只打了公子,还扬言要杀了公子!您要替公子做主啊!”小环一说完,莲滟便一脚将她踢翻在地狠狠地说到:“你个狗奴才竟敢冤枉我,明明是你家公子这样对我,你竟然歪曲事实!现在是连奴才都欺负到主子头上了!”
花荫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,冷冷地看了一眼莲滟,便扶起地上的小环说到:“简直不可理喻,我们回去吧!”说完便扶着小环离开了。席岚瞥见了他脸上那个清晰的掌印,不由地皱了皱眉头。
莲滟正想上前去阻止,席岚冷冷地看了她一眼,说到:“到此为止!从此,再也不许碰他!”莲滟立刻愣在了那里,再也不敢说什么。
一回到房间,小环就慌慌张张地把药箱拿出来,拿出药,哭哭啼啼地给花荫上药。花荫见她这个样子便急忙说到:“别哭了,傻瓜,一点都不痛!你给自己上药先,还有,她踢的那一脚,疼不疼?”小环看着他高高肿起的脸,心想公子细皮嫩肉的,从小到大都在红楼里肯定没受过这种欺负,越想越替他感到委屈,一下子哭得更凶了。
“没事啦!别哭了,乖!”花荫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,笑着说到,不小心牵扯到脸上的肌肉,疼得“嗤”地一声。这是他第一次被打,确实很痛!
小环急忙将他按坐到凳子上骂到:“你才是笨蛋,被欺负了也不哼声!以后见到这种人我们有多远躲多远,再也不要乱碰东西了,知道吗?”
“哦,知道了。”花荫乖乖地回答,接着便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让小环替他抹膏药。小环见他一言不发,便说到:“公子,我知道你心里委屈!刚才打你的那个人叫萧莲滟,是南洋王的女儿,南洋王掌握着朝廷三分之一的兵权,位高权重,向来与堡主交好,萧莲滟喜欢堡主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情!堡主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让她暂住在花月堡,但在外人看来她早就把自己当成堡主夫人了,仗着她父亲与堡主的关系在堡里作福作威,没人敢跟她作对!”
“那……堡主喜欢她吗?”花荫轻声问到。
“呃……这奴婢就不知道了,在奴婢看来堡主对谁都一样,从来都是冷冰冰的,没见他笑过!”小环边收拾药箱边说到。
“没有笑过?”花荫皱了皱眉头,在他的印象之中席岚确实没有笑过,一次都没有!他不会对别人笑,也不会对自己笑,所以在席岚的眼里,他跟别人根本就没有区别!看来是自己会错意了,想到这里,心里就忍不住难过起来。
夜里席岚坐在花荫床前,静静地看着那张沉睡中的绝美容颜,想起他白天的淡然和冷漠,心底燃起一丝不悦。昨晚竟然鬼使神差地吻了他!即使是铭音,他也从来不会吻他,每次欢爱只需要向对方索取就够了,他觉得没有必要去做那种无谓的事情!**,只不过是为了满足各自的生理需求,不需要进行什么情感的交流,他唯一恨的是,那人竟敢背叛他!
而面对同样的一张脸,他却忍不住吻了他,不止吻了,还纠缠不休,不愿放开。面对铭音十年不会做的事情竟对一个认识没有十天的人做了。最可恨的是,他跟他竟然长着同一张脸!
**的人突然动了动,缓缓地睁开了眼睛,好看的眼眸里水光潋滟,看到床边的人后,稍稍吃了一惊,含糊不清地说到:“咦……堡主,你怎么在这里?”
“对于今天的事情没有什么要说的吗?”席岚看着他脸上尚未消去的红痕说到。
花荫摇摇头,眼眸黯淡了下来,轻声说到:“你相信她说的话吗?”席岚没有回答,只是伸手轻轻摸了摸他被打的一边脸,淡淡地说到:“以后不会再有人打你了。”
“她是你什么人?”花荫皱着眉头,继续问到,声音小得像蚊子。
“无关紧要的人。”席岚一说完,花荫怔了怔,接着便眉开眼笑道:“啊……是吗?呵呵,那堡主,夜安!”今天的一切都不重要了,他只在乎这个!
席岚看着**那张笑靥如花的纯真脸庞,怔了怔,接着又皱了皱眉头,便站起来走了出去。
那个人曾经也是这样对他笑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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